他稍微等待了一下,直到箱笼中那咔咔的不规律轻响结束才继续说:“不敢与各位同席,请容我退下吧。”
“相逢即是有缘,请不要急着离开,”审神者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观察,“我们也是初次来到这里,对你所说的物怪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向我做个解释?”
“物怪即是不应存于世间之物。”
“是说妖怪吗?”鹤丸用指尖顶着酒盏玩耍般快速旋转,但朱红色小杯里满满的酒液一滴也没飞出来。
“妖怪,是无意识亦无形态之物,人则具有躯体与情感,”卖药郎伸出纤长的手指,于杯中沾了一点酒液后在长几上写下两个字,“愤怒、憎恨、贪婪……当人的感情吸引妖怪,二者合为一体的时候,物怪就诞生了。”
指甲染为藤紫色的手指在朱漆面上轻轻绘过,留下逐渐消失的字迹。
“妖怪,与人心,缺一不可。”
“那么,你的箱子里装着什么?”大胁差的注意力多半放在那高大的箱子上,他指间夹着一根筷子,轻轻垂下眼帘问,“听起来非常熟悉——是刀剑想要出鞘却受阻的声音。”
“哦?你的听力很敏锐,正是如此。”
一旁的箱笼抽屉突然打开,一柄尺余长的短剑从中呼啸着飞出,挡在药郎面前。
剑鞘装饰着红绿宝石,刀头则是赤面白发鬼的模样,剑柄上的铃铛随动作发出叮铃一响。
“哦呀?”不知何时已经压低身体摆出攻击姿势的大胁差讶异地发出一个询问音,“为何不出鞘呢,害羞了吗?”
“青江,”审神者笑着摇了摇头,“到我这里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