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婴儿开始哭闹,七条手臂从襁褓中伸出挥舞。其他人见怪不怪,低声叱骂一句什么,那位母亲便不得不捂住孩子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两排士兵围在他们身边,刀尖对准了戴着锁链的祭品们,防止他们逃跑。
和这些士兵、信徒一比,“祭品”简直就是异类,像人,又不像是人。
祭品被带到了祭坛下,陆言礼能看到,台下红袍信徒们眼中残忍的光。
祭司说了一句什么话后,那些祭品排成长列,乖顺地来到台前,迎接死亡。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面上没有痛苦,不少人怪异扭曲的脸孔中反而充斥着光荣意味。
一具接一具畸形的尸体倒下,围成整整一圈,没有惨叫,没有哀嚎,他们安安静静地迎来死亡。
待最后一个祭品死亡,台上祭司兴奋地站直身体,她的语速变得很快,向天空说着什么,她每说一句,台下的信徒们便附和一句。而后,所有人向着天空中张开了臂膀——
祭司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等待了很久,良久,她有些失望。
没有动静,唯独风变得寒冷了些。
又说了句什么,正当大家要放下手时,天边隐约传来一些动静,呼啸的风一瞬间停滞,连带着数片雪花夹杂在凝滞的冷空气中,簌簌掉落。
寒冷,无尽的寒冷。
那不是冬日的严寒,倒像是从地底最深处的冰冷,一阵又一阵,从高空传来,从四面八方传来,一点点侵入人体。
陆言礼察觉到了久违的冰冷。
但其他人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惊异地四处张望一瞬间变得汹涌的雪花,而后,人群中爆发出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