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是光,一头是无尽黑暗。
陆言礼看了很久很久,慢慢往向光的一面走去。他站在了光与影的交界处,转身回过去,望向另一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走廊。
生与死都是假象,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奇怪诡异的笑话。他早就分不清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却仍旧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活着的意义努力活下去。
哪头是生路?哪头是死路?
林初也在思考,她同样分不清,只能靠着墙慢慢喘气,头脑中难得一片茫然。
她见陆言礼站在光影相接处停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向那扇窗走去,犹豫了一会儿,也起身跟上。
窗外是一片刺眼的白,什么也看不清。
但他们已经义无反顾踏了出去。
“哎呀你们总算出来了,都耽误多久了。”
混混沌沌中,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陆言礼眨眨眼睛,反复几次,眼前模糊景象总算清晰起来。
“没有不舒服吧?先说好,你们玩这个游戏之前都签了字的,没有身体疾病的。”一个男人还在说话。
似乎被剥去了一层隔绝的膜,感官逐渐清晰,鼻腔里闻到烟味,还有各种油漆、地面晒化的味道,一直接触冰冷空气的皮肤触碰到了阳光。陆言礼怔怔地站在原地,扭头向四周看去。
林初站在他身侧,同样发呆,似乎没晃过神。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家游乐场,身后是一间……鬼屋?
鬼屋入口拉上了黑色帘子,顶上摆了快标牌,鲜红扭曲的四个大字:灵媒小镇。外面排了长队,都是在等着玩的游客。
中年男人伸手在他面前晃晃,语气焦急不少:“不是吧,你们真吓出什么毛病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