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跟谢家翻脸,还不如忍了这口气。
没准还能借谢珽平叛,换一阵安宁。
永徽帝早就掂量过这件事,也跟皇后母子透露过打算,此刻谢珽提起来,他即便暗怒于谢珽的狂悖,却也只能按捺,道:“郑獬狼子野心,寻衅生事,是朕失察。既是他无礼在先,肆意滋扰动摇边境,谢卿剿除隐患,也就情有可原了。只是兹事体大,往后用兵,还需先奏禀朝廷。”
“那陇右往后的军政?”
永徽帝神情微僵。
论私心,他当然不愿将这块肥肉给谢珽,将这只虎狼养得胃口更大、体型更猛。朝廷那些文臣们,也多斥责谢珽行事猖狂,当时弹劾的奏折堆了好几箱子。但陇右的军政如今已被谢珽实打实的握住,且民心也无太大异议,就差朝廷盖章降旨,堵住那些文臣们的嘴罢了。
他哪怕想收回,又哪有本事?
强取豪夺,朝廷也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忍气吞声,替谢珽将此事正名。遂强忍着脾气道:“谢卿才能卓然,朕已命人拟旨,择日颁出,托付谢卿节度陇右。”
“微臣定不辱命。”谢珽满意拱手。
永徽帝遂强笑道:“用膳吧。”
宫人上前添酒,琼浆玉液进了琥珀杯中,色泽鲜艳而清香扑鼻。
阿嫣随谢珽举杯敬酒,脸上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