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小模样,跟方才的沉静迥异。

果然那些镇定都是装的,她心里其实记挂着他的安危,还这么好骗。

谢珽心绪大好,摩挲着她柔软指尖,道:“在外行军打仗,受伤都是常事,养一阵就好了,哪有轻易全身而退的。”说罢,见她眼底担忧未散,反倒有点诓骗后的愧疚,又说了些行军的事,叫他知道这些都是寻常之事,不必担忧。

末了,又问她在府中如何。

阿嫣只说一切无恙。

想了想,又提起件别的事来——

“前两天收到家书,父亲说他年初调去了别处,帮着徐太傅整理些典籍,紧赶慢赶的把手里的活儿做完,七八月里能有些空暇。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我,想亲自来魏州瞧瞧。夫君身边若有闲着的人,能否派两个过去接应?南边流民作乱,从京城到河东的路,未必太平。”

谢珽脚步稍缓,“他打算何时动身?”

“七月中旬就能有空。”

“那不必来了。”

“可是——”阿嫣未料谢珽竟会拒绝,还以为他是介意老王爷跟朝廷的恩怨,对楚家人亦存有芥蒂,心头才浮起忐忑,就听他续道:“过几日我带你回京便是。”

暖风拂过甬道,摇动细碎的树影,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明天要带她去城外闲游那么简单随意。

阿嫣却猛地顿住了脚步,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带我回京?”

见谢珽颔首,她脸上先是惊诧,旋即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怎么突然想起要去京城了?”

“猜猜看。”谢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