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妃喜欢杏花,长乐宫外的杏树郁郁葱葱种了二十来株,如今这时节没杏花儿也没杏子,宫人没刻意修剪枝丫,郁郁葱葱一片,很有些许野味趣意。
含钏将食盒托给素锦姑姑,和阿蝉跪在正殿门口,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两个丫头声音清清脆脆,内膳房甲字号谢娘娘赏,愿祝娘娘平安和乐,万事安康!
正巧有位身穿深褚色嵌斓边,头发挽成个小攥儿垂在耳后,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姑姑打扮的妇人从甬道走过来,身后跟了两个粗布麻衣的嬷嬷,其中一个虽低着头,眼珠子却咕噜噜,嘴边长了个痦子,瞧上去不是个老实人。
含钏和阿蝉赶忙跪到一边。
素锦姑姑从内殿迎了出来,领头那姑姑余光瞥了含钏和阿蝉,语气自矜,长乐宫新来的丫头?
含钏低着头,眼神定在了青石板上,只听素锦姑姑笑道,话里好像绷着根弦,孙姑姑您可说笑了!长乐宫可不是那起子不知轻重的地界儿。皇后娘娘都正为着国库和银子,裁减身边的惯用人儿呢!咱们娘娘别的不会,跟着学跟着做,还是得用的....这两丫头是掖庭内膳房的人...
模糊掉了含钏和阿蝉的来意。
素锦口里一顿,换了个语气,得了,你们的心意,淑妃娘娘知道了,自个儿取了牌子出去吧。
含钏将头埋得低低的,低声应了是,等素锦和那个姑姑走远了,这才和阿蝉站起身来,找小宫人兑了出内宫的牌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埋着头,嘴角抿得紧紧的,踏出长乐宫的大门,阿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吓死我了...
含钏心里也纾了一口气。
对于能随意决定她们生死的人,提着一口气,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