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侧目看他。
小胖太紧张了,声音都在颤抖,但他还是倔强地开口:“如果沈成出现在溪边要写检讨,要回去不能继续登山活动的话,那我也申请回去。”
王老师一愣。
春水吹拂溪岸,温柔且缱绻。
本该叛逆的话语,但是简时午说出来却异常的平静:“如果没有课代表的话,我也考不了这80多分,是他让我有机会能来玩的,人在做天在看,我妈妈从小教育我做人得有良心。”
他是说给老师听,但是很多学生们的脸色却在一瞬间骤变,他们可以自欺欺人骗过自己,但这一刻却像是有人拿起了镜子,让他们强行地瞧见了丑陋的自己。
沈成的眸光微动,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简时午的身影。
小胖后面的猴子也举手:“老师,我也申请回去。”
两个学生都这么叛逆,气的王老师脸都扭曲了。
人群中,季北川喊话:“简时午,你以为你说回去就回去啊,这学校你家开的?校车是你专车吗,送你回去。”
简时午落落大方,露出笑容:“不能继续游玩我是很遗憾,但是我舒坦,你登上山又如何,缩头乌龟你抬得起头吗?”
“你!”
季北川气的脸都红了。
他转过头看向其他同学,却发现大部分的人脸色都很凝重,简时午的话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在他们的心上,压的人抬不起头。
终于——
孔文静第一个站出来:“老师,对不起,不是沈成带我们下来的,是我们自己跑下来的,要罚的话我也有错,如果今天课代表要回去,那我也应该回去。”
季北川不敢置信地看她。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良心的煎熬让他们很痛苦:
“老师,对不起,我也有份。”
“罚我吧,是我自己下来的。”
“老师,我也…”
原本如同鹌鹑的整个班级似乎都被简时午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给搅活了,一个个七嘴八舌抢着认罪,好不热闹。
以前他们和沈成不熟悉,但是很畏惧季北川,所以他们不愿意开口,但是现在他们承了沈成的恩情,简时午说的对,虽然犯错受罚了很难过,但是留下来抬不起头难道就舒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