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颜正捏着一块糖贴在他的嘴唇上。
“香酥糖,你尝尝。”
听到“香酥糖”,张迎康眼里波动了一下,等了两秒,终于张开了唇。
应颜看着张迎康鼓起糖块的脸颊,双眼笑眯眯的。
麦芽色的香酥糖,入口香甜,甜而不腻,口腔瞬间便被那股浓郁的香气包围。
张迎康用舌尖抵了抵糖块,眼睛微微眯起。
应颜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香酥糖,剥开糖纸后放入口中,舌头卷着糖块啜啜两口,神情美滋滋的。
张迎康的营养师会想尽办法给他准备精贵、易消化、营养丰富的食物,但是却不会给他准备一块香酥糖。
而她,会。
......
第二天早上,应颜给张迎康按摩完身体后,掏出一个指甲钳开始给他剪指甲。
应颜一个指甲一个指甲地慢慢剪着,因为怕剪到肉,她凑得很近,全神贯注地盯着,呼吸都喷在了张迎康的手指上。
张迎康躺靠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应颜。
应颜的头发被扎成马尾,鬓角有一些细碎的绒发微微翘着,侧脸看起来恬静又温柔,长长的睫毛因为专注,微微地垂下,剪完一根手指就轻轻地掀动一下。
张迎康移开视线。
全部剪完了,应颜握住张迎康的一根手指,轻轻弯曲、拉伸了一下。
张迎康的手瘦得只剩皮包骨了,而且看起来僵硬怪异,不过他的手指却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也很优美,泛着莹莹白光。
应颜不禁喃喃道:“真像传说中的钢琴手。”
“十一年。”
应颜抬头,意识到刚刚是张迎康在说话。
张迎康侧头看着透着亮光的窗户,淡淡道:“弹了十一年。”
应颜有些惊奇:“真的?哇,这么厉害。”
张迎康瞟了应颜一眼:“无聊消遣而已。”
应颜:“......那你还有什么无聊消遣吗?”
张迎康还真一一数了起来:“萨克斯,架子鼓,小提琴,口琴,骑马,攀岩,射箭......”
张迎康一一数字,语气没有起伏。就算之前会的再多,现在也什么都不能做了。
应颜却听得立刻严肃起脸,垂目深思。
好像,她只会给人看病!
应颜正凝眉思索着如何在他们爱情的鸿沟上架起桥梁,病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应颜立刻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染着黄头发,正咧着嘴、笑得露出满口大白牙。
年轻男人看到应颜愣了一下,而后好奇地偷瞄了应颜好几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张迎康身边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