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县学里有簪花宴,少不得又是大半天的应酬,中个秀才又是打赏又是宴请,细细盘算下来开销是真不小,好在是个廪生,每个月能得些银子和粮食,堪堪回些本,不然可真不是一般家境能开销的起的。
回家后两口子早早的便歇下了,杨晔枕着手臂同阿喜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睡意上来,他竟睡着了。
阿喜说了两声话后见也没人应,他坐起身看着帐子里安睡的杨晔,轻轻唤了一声,回答他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他瞧着杨晔的睡颜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轻手轻脚的从他身旁翻了过去,摸着黑把他的针线篓子端起了以前睡的那间小屋子。
今儿婶子的话他本无意于去做的,可是后来听闻婶子和邢叔也有了宝宝,婶子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现在求子得子,他高兴之余不免又觉得婶子的话有道理,不能说杨晔心里有他便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他也得自己努力一些才好,这样才能更好的留住杨晔的心。
他点了烛火,剪了一块上好的红布出来,羞臊便羞臊吧,总归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杨晔应当也不会笑话他的。
在小房间里待了半个多时辰,他才吹了灯火回到屋里去,杨晔睡意昏沉,翻身摸到睡在自个儿身旁的人,嘀咕了句:“身上怎么凉的?”
“我、我刚刚起夜来。”
“嗯,好好睡觉了。”
阿喜朝杨晔怀里钻了钻,将侧脸贴在他的胸前。
今年县学里的簪花宴举办的很是隆重,温寒给文阳县城里争了光,府城下好几个县,案首出在了他们县城自然是面上有光的。
县老爷为了这场簪花宴可是费了心思的,宴会上的糕点还是从他们福禧斋里买的,就是为了表示县老爷的重视。
杨晔去的稍稍有些晚,虽也是准时,但是比起早早就到的书生们,可显得有些姗姗来迟了,他又是第二名,被小童引进门时不免有些瞩目了。
温寒难得早一回,早被其余的秀才包围期间,讨教本次考试题的见解,瞧着秀才们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的模样,想来是温寒的见解让其耳目一新。
“杨兄,你可算来了!”
有了银子,温寒便往杨晔介绍的布装做了身衣裳,那老板听了杨晔的名讳果真是热情,挑了件时新的布匹为他裁了衣,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料子虽说不上多好,但是换下补丁衣裳,顿时也让他焕然一新,现下又用功名加身,谁还敢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