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稷轻轻问:“他是怎么样的?”
穆元咏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他,当年那个人如今记忆趋于模糊,鲜艳的反倒是如今这人的一颦一笑。
“挺好的,你们都挺好的。”他说。
孔稷有些别扭,但还是克服自己心中的阻碍,强行脱出口:“我怕我变得没他好。”
这种软弱的话,他向来都不会讲。
但如今说出来,反倒心里一松。
他本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可这世上,又有谁的心难道不是血肉做的。
穆元咏就低声道:“我反倒庆幸,你没有变得跟他一模一样。”
“因为他那样子,背后又不知受了多少苦楚。”他叹了口气:“往事休提,至少今天的我们都是好的。”
“好的就好。”孔稷心里也宽了:“到底还是强求不来。”
“又是说得什么话,这又有什么好强求。”穆元咏眯着眼睛道。
孔稷又看了他一眼,本想笑,却又露出担心的神色:“你眼睛怎么了?”
穆元咏:“……”
他背着手,语气沧桑:“它肿了。”
孔稷:“……”
——
数十人的小队作着赶买卖的妆扮,掩人耳目的把穆元咏送上车队,接着从紫禁城的侧门出去。
原本伺候太后的宫女香茶道:“如今殿下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穆元咏自然不会有异议。
对他来讲,越是低调越好,他巴不得就自己带了孔稷二人,背一带行李就走。
可惜太后不允。
穆元咏想到这里仍旧有些可惜,但却按捺住兴奋地:“我是不是应该有个新身份?”
香茶不是第一天见这位殿下了,但每次都会有一种新鲜的感受。
她眼里有些复杂,但还是道:“确实有。”
穆元咏兴致勃勃的,就连孔稷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香菜老神在在的拿出两封路引。
穆元咏接过来一看。
穆元咏:“……”
他有些懵:“我们是人贩子?”
香茶:“嗯。”她过了会儿才解释道:“这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要带这么多人。而且一些人可以扮作奴隶。”
穆元咏不是很喜欢这个身份:“商人不行吗?”
香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商人需要货物,而且我们都没有这经验,一旦问起很容易穿帮,还招人惦记,反倒人贩子方便,货物就是人,一般宵小也不会触这霉头。”
穆元咏知道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