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害怕过后,柳煦就又一次选择了要克服,就睁开眼来,强逼着自己看了两眼。

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沈安行倒是没什么表情,毕竟他自己的地狱里,那个小孩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人撕得五马分尸。

也就是说,作为冰山地狱的守夜人与引路人,他看过了太多被撕得血肉模糊的参与者,早已对这些东西拥有了一套浑然天成的免疫系统。

他知道柳煦害怕,就一路按着他,慢慢地一步步往里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一个柜子前——和DNA记录室一样,这里也有一个摆放记录文件夹用的柜子。

柳煦被他带着走到了这个柜子前。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绝对他不能拖沈安行的后腿。

于是,他就哆哆嗦嗦地打开了柜子的门,一眼都不敢看那些被泡着的器官。

那里面还有一对儿眼球,柳煦看过去时,就总感觉这些器官在看自己。

沈安行倒是明白他,干脆就往他身后挪了挪,把他身后挡了个严严实实。

“别怕。”沈安行对他说,“我给你挡着,你放心。”

柳煦:“……好。”

有他这句话,柳煦就一下子安心多了。

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梦里那人的轻声低语。

——因为他和邵舫试图作弊,导致沈安行不知什么时候会接受到一份突如其来的惩罚。

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惩罚倒不可怕,但这种时间不定地点不定的惩罚最为难捱。在惩罚到来前,人自己就能把自己在心理层面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