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脑袋上似乎并没有角,就那么死气沉沉的低垂着,一片黑暗之中,柳煦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长在它后脑勺上的那个羊脑袋还有没有意识,是不是还活着。

山羊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沈安行。

好一阵无言的对峙。

沉默了半晌之后,山羊就幽幽道了句:“你是守夜人?”

柳煦:“……”

沈安行:“……”

……虽然知道应该是这样,但是山羊说起话来还是好恐怖啊!

柳煦虽然害怕,但他也不想拖沈安行的后腿。话虽如此,在守夜人面前,他也不能太莽。

他就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至少不能瑟缩得太厉害,也好给沈安行减轻点压力。

沈安行沉默了片刻后,就答了句:“是。”

“是吗。”

山羊简短的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似乎没什么感想。

过了会儿,山羊沉吟了片刻后,就又说道:“别在这里多待,我不喜欢别的守夜人。”

说完这话后,山羊就转过了头,离开了。

它一点都不想跟沈安行打,也似乎根本不打算狩猎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他们并没有触犯规则,还是别的什么。

山羊就这么离开了。它离开时,就转过了头。

和它的脑袋连接着的另一个脑袋就这么在柳煦和沈安行面前亮了相。那也是头羊,但这个羊头却并没有羊角,应该是一只绵羊。

绵羊的脑袋微张着嘴,也还睁着漆黑的两只眼睛,死气沉沉的低着头。在这两个脑袋的连接处,还有极其恐怖的针线痕迹。这些线缝的歪歪扭扭血肉模糊,把周围发黑发黄的白毛都染上了些许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