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银霜跪伏在地上,袖口不慎露出钱袋子的须穗。
崔晚晚惊讶:“陛下这么早就来了。”
拓跋泰拈起玉石, 笑着问道:“贵妃今日是输是赢?”
“自然是赢。”崔晚晚还记恨他掷骰子使诈,讽刺道:“不过倘若陛下来玩,臣妾肯定又要输了。”
“赢了些什么?”
他随口一问,崔晚晚却如临大敌, 道:“管我赢什么!反正我不跟你玩。”
拓跋泰见她小猫护食的模样忍不住去捏她鼻子:“小气。”
“臣妾月例才多少呀, 哪儿禁得住陛下饕餮般的搜刮。”崔晚晚噘着的嘴可以挂茶壶了。
拓跋泰闻言叹气:“是朕太穷。”
虽然崔晚晚不提,但他也知晓如今长安殿的份例是远不及从前摘星楼的。关于后宫各殿的开销, 内侍省一早就请过旨,他拿来过目, 方知每月脂粉钱都是上万两,更别说什么衣裳钱、首饰钱、烛火钱,若是冬天还要再添上一笔薪炭钱。难怪元启任由杜立德侵吞赔款以及抚恤金, 实在是后宫的窟窿太大。
拓跋泰当即大笔一挥, 把后宫各项开支减了大半,今非昔比,妃嫔若想买盒胭脂,恐怕也要等上两个月。
还有, 当初遣散元启后宫,实则也是为长远计,何必养这么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闲人在宫里?不如给点财物让她们家去,自有他人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