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时,她是扮作下人的模样,才得以混进去,而今夜,这院里竟然没有人。不得不让叶佩雯生疑止步。
“表姑娘。”
听到这陌生的人声,叶佩雯霎然转身,惊恐地抬头看向崔禹,连连后退,镇定下来后方才问他,“你是谁?”
崔禹对她这半夜私闯的行径颇为嘲讽,“我奉公子的命,来转达叶姑娘一句话。”
“叶姑娘如果现在离开顾府,公子会给你们足够的钱财生活,下半生也无忧,若是你们厚着脸皮非要痴心妄想,赖在这不走,公子说了,婉秀姨娘在勾栏院缺个做伴的,让姑娘您去陪陪。”
六姨娘婉秀的事此前叶佩雯打听的一清二楚,乍然听到他这些话,首先是不信,顾华庭再恣意妄为,也不能做这种贩卖人口的勾当。但又想到婉秀的下场,她还是心生畏惧。
“我想听公子亲自说。”叶佩雯定神道。
崔禹两眼扫她,“信不信由姑娘,我奉劝姑娘一句,公子现在脾气不好,姑娘千万不要去招惹。”
叶佩雯不甘心,都到这一步,临门一脚的事,成则是后半生显赫无忧,若败,她从未认为自己会失败,风流浪荡的顾六公子从未对美人拒绝过。这般想她怎能甘心,“劳烦去通报公子一声,我知道表姐去哪了。”
崔禹本是不屑,一听她说这话,立马认真起来,“姑娘莫要与我玩笑,欺骗公子的下场,尤其是事关十姨娘,后果不是你能够想得到的。”
“我自然清楚。”叶佩雯道。
崔禹带她去了书房。
书房门掩得严实,自公子看完十姨娘留下的书信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未出来。崔禹不敢进去,在外面通报,“公子,叶姑娘说有十姨娘的信儿,公子您见是不见?”
许久,就在崔禹以为公子不会见得时候,里面人突然出声,“让她进来。”
书房里一盏灯都没掌,因着月光在东,窗在西,屋里月色都少有。阴暗一片,婆娑的树影投落在墙上,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屋内气压甚低,让人如坠冰窟,森然阴郁。叶佩雯进来后登时软了腿脚,战战兢兢地在书房中央,“公子。”
顾华庭靠着太师椅,双手搭在椅沿儿上,声音幽幽,在这沉寂的屋里带着一种摄人的压迫感,“知道什么,说吧。”
叶佩雯走近几步,一咬牙,衣衫掉落,女子姣好的身形显现出来。恰月亮西下,月光尽数打在她身上,女郎身段玲珑,珠圆玉润,渲染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呵!”
屋中静谧,这一声嘲讽让叶佩雯心中羞耻顿生,犹如根根尖锐的针扎在她身上,事已至此,她已无退路。
“六公子,我心悦你。”她哀怜道。凄凄美美,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