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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播季,本应是一片繁忙的种植基地内,却弥漫着一股萧条气氛。

很多农民认为打官司是件丢人的事情,输了的官司更是丢人至极。现在他们见了记者能避则避,再无半点被告之前面对媒体的积极性。

武镭想了想,直奔合作社而去。

合作社门口大门半掩,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家靠在躺椅上,眯着眼仿佛是在打盹。

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传出来。

“大家都嚷嚷着要退社了,社长又不在,怎么办?”

“别跟我提社长了,要不是他的煽风点火,我们怎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散了算了!”

里面的人一听这话就像炸了锅。

有人嘴里叽咕着:“都说合作社好,哼,好个熊。”

有人抱怨:“早知道是这个下场,我也不入社了。”

武镭不用看场面,光在门口听着声音,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火气与迷茫。

说心里话,局势演变到现在这一步,不管当初赞不赞成违约的社员,心里都憋着一团火。

他们合作社是本地最早成立的嘉谷系合作社,刚成立合作社的时候,大伙越干越有劲,收入也节节上升,还对周围单干的农民产生很大的影响。可以说,这一带的合作社都是被他们带动成立的。

但是,随着合作社的发展,社员与嘉谷的矛盾渐渐显露出来。

明明有公司出更高的收购价,但碍于合同,只能由嘉谷统一收购。有公司抢收的第一年,大家还是感激嘉谷的扶持,没人说什么;抢收的第二年,不少社员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抢收的第三年,算着自己少赚的钱,更多人有意见了——时间的推移,让更多人开始无视嘉谷的各种投入。

社长等人再振臂一呼,退出嘉谷系,不再执行合同的决定,就顺理成章的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