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身影一闪,来到厉南天的跟前,背着人群从怀中掏出一物,压低声音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厉南天看着令牌上的那几个字,瞬间像是被封了穴道一样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云霏已经退回原位。
见到衙役一拥而上要捉拿她,厉南天心胆具颤,忙大声呼喊道:“退下,统统给我退下。”
衙役听他命令,面面相觑,却也不敢上前,退回原位。
厉南天此时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看着云霏刀一般的眼神,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道:“方才本官说错了,如今已有有人证,又经大夫验过伤,晏世杰也亲口承认是教训了何氏,只是没想到下手不知轻重,把何氏打成了重伤,此举已经犯下故意伤害罪,应按对应的律法进行惩处。”
云霏薄唇轻启:“还有,按照当今律法规定,丈夫殴打虐打妻子,与犯罪无异,妻子也因此可以提出和离并要求赔偿。”
厉南天愣了一下,这律法早些年就颁布了,但他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如今听云霏这么一说,不敢怠慢,忙叫师爷拿出律法,逐条对应,不敢包庇晏世杰,一条条地数落他的不是。
晏世杰不知这云霏什么来头,竟将这县太爷治得服服帖帖,心中暗道不好。
方才中间休堂的时候已经和县老爷打好关系了,竟不想居然来这么一个转折,这如何能让他心服口服,一时间脸上布满乌色。
如今被对照着安上几项罪名,哪里认罪,嘴中直呼冤枉,说只是轻轻教训了一下刘氏,并未殴打。而且这年头哪有女人擅自提出和离的,就算要离也是休妻。
晏世杰这种度量,怎么可能会放何氏走。
晏世杰一直冲着县太爷使眼色,暗示方才他所答应之事。
厉南天现在早就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上他。
晏世杰慌忙喊道:“亲家公,清绮不日就要嫁过去,大家快成一家人了,这事情关起门来我们自家人自行解决便好,就不浪费司法人力物力,算是为朝廷尽一份心了。”
何清绮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冷笑道:“谁和你是一家人!我娘与你和离,我便跟我娘走,以后便与你毫无瓜葛,谁要嫁给那个浪荡子做妾,要嫁你自己嫁。”
厉南天不想自己儿子也被骂在里面,但又不敢吱声,但方才出来闹了一痛的厉封却趴在后面硬着,如今听到何清绮这么一说,觉得相当没面子,这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怒气汹汹地道:“你爹将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人,嘴硬什么。”
云霏冷笑道:“厉公子莫不是忘了先前让你回来熟读律法的事情,只要女子不想出嫁,任何人不得强迫,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这都不懂。”
所有在场的男人脸上一阵哄一真白,这些律法颁布是一回事,但是真正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年来大家都是我行我素,谁把这些律法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