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一愣,紧紧皱着眉头,用一副“大哥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目光看了李宪好一会儿,才讷讷道:“难道你没注意到,这女人手里拿着的按个包裹和那天在车上的是一个么?那天我觉觉得这女人穿了一身黑挺奇怪,你跟我说是丧服,我就看了看车里边儿,有个挺大的包裹。我估摸着里面八成装的就是骨灰盒啥的、没想到大哥你……”
李宪败了。
正常人看女的不看腰不看屁股,谁他妈有心思去看她车里放的包啊?!
“滚!”
红着老脸,李宪一脚踹了过去。
……
恼羞成怒的李宪在院子里郁闷了约莫有两盏茶功夫,小院之外就一阵叽叽喳喳传来。
“欧呦,小姐,要不是阿拉自小在这平安坊长大,你报的那个老门牌,阿拉也搞不清楚的啦。不过侬倒是运气蛮好,遇到我了。侬说的那个地方,我爹爹那个时候说,早前那里可都是住着洋人和买办老爷的地方。不过我小的时候就已经荒掉了,阿拉小伙伴老去那里做迷藏的!后来51年的时候,政府把平安坊的房子梳理了一番,分给了当时的公社,门牌就是那个时候改的。你要是早几天来,这个事情就好办了。不过这不是前几天刚刚被一个傻佬买了去……喏,那人现在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头。”
李宪耳朵好使,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知道是这两天总过来自己这里问东问西的街坊徐阿婆。
这老婆子今年七十多岁,退不瘸眼不花不说,一条道尽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李宪尤其讨厌。
听着徐老婆子背后编排自己,李宪放下了手中茶盏,负手站到了小院门前。
女人已经摘下了墨镜,模样不错,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眉眼和鼻梁却显得颇有线条。只是气质太冷,而且眉宇间不太能看得出女人的柔和,反倒是有种男子一般的英气。饶是夕阳橙黄色的余晖打在她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温暖。
不顾徐阿婆跟自己默默叨叨的说着女人的来意,见女人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李宪扬了扬眉毛。
“前街最右侧的那栋房子,现在在你名下,对么?”女人开口了。
“没错。”
李宪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两天闲着没事儿,平安坊里头大部分有主且乐意出手的房子,都已经被李宪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