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拿了小板凳,演唱会亲友团似的坐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见到李友从科室之中出来的时候似乎带着些怒气,眼尖的李匹立刻发现了亲爹的状态不对,他拉了拉李宪的衣角:“二哥,爹这是咋了?”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李宪翻了翻白眼儿。

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呢,三点多就起来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背稿子,说今儿一定要给老李家争光。

来的时候还一脸的志在必得,情绪高涨的就像是抗美援朝去似的。

谁知道咋就沉着脸上台了?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不存在啊?

一边儿在心里编排着,李宪对李匹摇了摇头。

那边儿,李友在刘会计身边站定,接过了扩音器。

虽然刚才被高大义说了一通,心里憋着股气,可是头一次面对林场里几乎所有的父老乡亲,他还是紧张。

拿着扩音器,洗了好几口气,也没没出来话。

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极了搁浅在岸边的鱼。

下边,之前借钱没借着的赖老大见他不吭气,起了哄:“老李,紧着点儿啊!大家伙来是看选举的,可不是看哑戏的,你再吭哧瘪肚一会儿,都晌午头子啦!食堂里的粉条子一会儿都侬住啦!”

他这么一说,周围自有一些人发出了哄笑——大多都是没借到钱里边的一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