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儒看不下去了,嗤笑一声,将手搭在了李宪的肩膀上:“老弟我跟你说,老马最注重这个。跟编辑部里写剧本的时候,见什么盘什么。葛优跟我说他们编辑部里有一次换了个保洁,看老马的文件柜太埋汰,大妈就趁着周六就给丫擦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星期一上班他跟人保洁急了!说那铁皮做的文件柜他盘了两年多,这么一擦文物价值都擦没了,非让人保洁赔。你说这丫什么操行?老马,看你这疯癫劲儿,最近没少拾掇好东西吧?”

马末都肥肥的手一扬,一脸懊恼:“可他妈别提这个!就前天,我看着一个黄花梨的桌子,嘿!两米长一米五宽!这么大个儿的黄花梨桌子您见过吗?”

李诚儒摇了摇头,“收了?多少钱?”

“收个屁!”马末都叹了口气,“价格我都谈好了,十四万。可你猜怎么着?我老婆不让!说家里没地儿放。我说把那破席梦思扔了,直接把这桌子当床用,可是我老婆死活不同意,不给我拿钱。等我下午借了钱去找的时候……”

马末都一拍大腿:“让人给敲了行了!你说多气人!”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全是幸灾乐祸。

李诚儒笑的前仰后合:“弟妹这事儿没办错!您想想,他黄花梨再结实也是个高腿的桌子,咱不说你们两口子睡桌子上像不像话。这要是晚上您二位干点儿什么传宗接代的事儿,万一把黄花梨给晃悠塌了,那还不把您吓出个好歹来?弟妹这是为你考虑呢,它不安全不是?”

待众人笑够了,李宪才苦笑着问马末都道:“那、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折吧折吧,也就三五百万吧。要不算你手里的那串珠子。”马末都迅速给出了价格。

就在这个时候,李宪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陈冬升前去开门,便见到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对方本来笑的挺和煦,见到了屋里的马末都,立刻脸就撂下了,“不是说老马不来吗?他扫荡过一圈,还能捡着什么好东西?走了走了。老陈,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啊!这人我已经绝交了!”

听着这人一进门儿就和陈冬升抱怨了一通,然后直接转身离去,李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看了看马末都,又看了看那转身欲走的男人。

“嗯?”

看到那那人一闪而逝的面孔,他就锁住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