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锅炉之中传来一阵轰隆隆巨响。

厂里一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老职工一听这个声音,大叫不妙,“有积水!排气阀堵了!快!快泄压!”

可是已经晚了。

就在工人们跑到锅炉旁边儿准备泄压之时,压力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半块已经被膨碎的玻璃罩崩飞了出去!

“快跑!锅炉要炸!”

“不可能!不可能啊!”见到这一幕,牛春波站在原地急的直跳脚。整个玻璃厂最值钱的设备就是锅炉了,这要是坏了,那他妈可就惨了啊!

“跑个蛋,去泄压,泄压啊!”

“快跑吧牛厂长,都这时候还泄什么压啊!”一旁的小郭顶着黑眼圈,害怕牛春波舍命不舍财,一把将其拉住就往外跑。

“不行!我的锅炉!我的锅炉!郭兵你个王八,赶紧松开我,松开我!”

就在牛春波看着锅炉急的直蹦的时候,一声巨响,响彻锅炉房。

四散奔逃的人们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鹌鹑似得捂住了脑袋。

紧接着,就是再一声巨响。能将云层冲散的震荡之中,半块阀门玻璃,带着破空声,直奔牛春波的裤裆飞去!

巨响的回音之中,一声惨叫传来。

“啊!”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牛春波跪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被震得耳膜嗡嗡直响的小郭才爬了起来,看了看已经躺在了地上,像毛毛虫一样不断翻滚的牛厂长,他惊呆了——牛厂长的裤裆上,一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了那卡其色的裤子。

他不顾危险,立刻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厂长检查了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