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还真没睡啊。”轻欢拉着南泱,朝里面走,“天晚了,以后要是这么晚了,就不要等我了。”
南泱不作声,只静静地看轻欢。
二人进了屋里,床上还是乱糟糟的。轻欢放开南泱,去整理床铺,长长的头发垂在她身后,将她匀称好看的身姿衬得若隐若现,她微微弯腰的动作,让她的长发铺散在背上,显得柔顺极了。
南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片刻,悠悠开口:“有个人在身边,可以相互牵挂的感觉,原来这样令人欢喜。怪不得世人都愿沉溺于男女之情。”
“一个人活着的话,有时候会很无聊,无聊的时候也不晓得做什么。可有一个心上人,无聊的时候,还会想想她,时间也就不那么难熬了。”轻欢轻笑着回应。她铺床的动作忽然顿住,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床铺上那一点鲜红的印迹。
那是昨晚……
“师父……疼不疼?”轻欢回头,目光浅浅淡淡,唯恐稍稍用力去看那女子,就会将她的柔弱折损。
南泱顿时明白她说什么,脸上一红,半合上眼睛:“还好。”
“……来,躺上来,我给你涂一点外伤药。”
南泱咬着唇,慢慢上床斜靠在床头:“刚刚不是喝了药么。”
“那是调和内息的,你那里还……应该……肿着……”轻欢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她自己的脸也红了大半,从袖口摸出白日里从药阁带回的药膏,在手里不安地摩挲。
“嗯。”南泱轻轻应一声,自己慢慢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只剩一身亵衣。
南泱忽然不敢继续,飞快看一眼轻欢,轻声道:“你把药给我罢,我自己来。”
轻欢浅笑一声:“师父,知道该涂哪里么?”
“你……放肆。”南泱皱眉,瞪了一眼轻欢。但她脸上偏偏还带了抹不去的红晕,倒使那眼神看起来有几分娇嗔。
……
……
……
……
……
她忽的一下从南泱身上起来,有点踉跄地跑出去,跑到华胥境外面得雪地里,直接仰面倒在上面。
轻欢右手抓了一把旁边的雪,紧紧握在手里,感受着那雪凝成一个冰块,然后慢慢化成水。冰凉的触觉让她渐渐平息下来。
她觉得她都能忍得吐出一口血来。
但师父疼,她一点点都舍不得师父疼,她倒是宁愿自己憋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