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效啊,用了没多久,就不疼了,全身还懒洋洋的,挺舒服。我好久没那么舒服过了,睡了一个好觉。”
“不过这药大约只能坚持一天,一天过了,伤口又开始疼。郭平又喂我吃。”
“这药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不吃就难受。有次郭安不在,药效过了,我太难受了,全身跟有蚂蚁爬一样,抓心挠肝。郭平不在家,我在家里到处乱翻,满脑子只有这药。”
“一直没找到,蚂蚁一直在皮下面爬,我开始抓,抓得满身都是血,也不知道疼,就只知道抓。”
郭安的用语非常平实,语气甚至也没什么波动,但许问仿佛真的看见了当时的景象。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记得了,好像做了很多事,好像什么也没做。最后我看见了郭平的脸,他在冲着我大叫什么,我也在冲着他叫。到底在叫什么,我不太记得了。”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再后来,我到了这里。郭平跟我说,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呆在这里,我至少不会太难受。然后他就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郭安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看着许问问他:“你说,我从现在开始,再不吃这什么麻神片了,我还能做完我的木像吗?”
许问沉吟片刻,说:“我不知道你具体是怎么规划的,但可以试试。”
“呵呵。”郭安笑了两声,又去看那棵树,然后他放开手,站了起来,表情变得严肃。
他认真打量着这棵树,用手指度量它的尺寸。
其实像他这种等级的匠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相关数据,更别提他看中这棵树很久了,早就看完了各种细节,可能闭着眼睛都能把它画出来。
但他还是认真得近乎虔诚地丈量着它,仿佛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仪式,必须全身心来对待。
琢磨了一会儿,他又回去继续干活了。
这一次,他明显没有之前那么专注,手上干着活,脸上露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一心两用。
不过话虽如此,他下手还是小心了不少,接下来削出的木片尺寸有着微妙而切实的变化,确实比之前小了一些。
许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抬头看见左腾在树后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