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开始,那人明显被许问的不按常理出牌给激到了,走过来的步伐略有点乱。不过,只走了几步,他就恢复了正常,雨天的夜里很容易让人变得非常狼狈,但他却走得优雅自如,几乎有衣不沾尘的感觉。
许问打量着他。他提的是一盏琉璃灯,光亮有限,只能照亮他的半身和身前的方寸之地。所以许问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穿的一身黄衣,上好的丝绸质地,被雨沾得微湿,沾在身上。
这人确实陌生,他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而那盏琉璃灯……
现在的许问,对“物”非常敏感,他第一时间看出来那盏灯有些不对,又仔细看过之后,他发现这不是烛灯,而是烧煤油的!
煤油灯,这是岳云罗的人?
不,不对。
此时,那人已经走到了许问面前,灯光摇曳,图影流转。
“许先生。”他微微躬身,非常有礼。
“血曼教的人,不到处逃跑,找我有什么事?”许问平静地问道。
“唔?你怎么知道我是神教之人?”那人惊讶地问。
“你衣服上这图案,虽然变了形,做了修饰,但明显就是教纹和忘忧花的结合体。”许问也不隐瞒,随手一指,说道。
“哈哈……”那人抖了抖绸衫,笑了起来,“不愧是许先生,果然敏锐。”
“我是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这里。”许问冷冷地说道。
从他第一次在绿林镇接触血曼教徒开始,他们做的就没一件好事,阴冷诡异残暴,五毒俱全。尤其是在逢春城自焚事件和绿林镇杀人事件之后,许问无比赞同皇帝下令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决定。
在这种世界,皇权至高无上,皇帝已经下旨,血曼教必无所遁形。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还敢现身在这里,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对许问道,“我叫明弗如,血曼教的现任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