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一会儿工夫,他挖的坑已经有三尺长、一尺深了,眼看着再挖一会儿,就能埋下一人了!
“你怎么这么快?”江望枫吃惊地说。其他人应声而看,其中一半都愁眉苦脸,显然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要掌握决窍。”许问直起身,看了他们一眼,摇头说,“怎么突然就傻了?你们砍木头的时候,也是不管木疤木结木头纹理,对着硬上的吗?”
“啊,对!”这十八个人大部分都是木工出身,许问一言点醒梦中人,一群人触类旁通,恍然大悟。
其实他们也不是那么蠢的,就是刚才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多少有点走神,才没有马上想到。
这十八人是西漠队能力最强、脑子最好使的一群人。他们迅速进入了状态,开始摸索这里的地质地层、土壤结冰的状态,研究怎样才能更省力地把土层挖开,形成可以埋人的大坑。
这是他们最熟悉的领域,进入思考之后,累积在心里的一些情绪仿佛也纡解了很多,心情不再像之前那么郁结了。
此时许问也是同样的感受。
他比他们更早一步地想到这一点,但感受的过程其实跟他们也是一样的。
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在石雕石刻、石质建筑上掌握的理论知识已经非常不少,但实践经验还远远不够。
工匠这种职业,光会纸上谈兵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当初他接触木料、学习十八巧用了大量的时间,现在花在石料上的也应是一样。
他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尽其可能地增加自己与石料接触的时间,但制作的机会真的很少。
这样说起来,上次实践是在五连山当窑工,第二次则是在这片冻土上挖坑埋人……
土是什么样的、石是什么样的,土与石之间是怎样连接的,水分在中间如何分布,怎样把它们冻在一起,又有着什么样的断层。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许问感受得比上次还仔细。
土、石和木都是自然的造物,这注定它们之间有一些共通之处。
譬如它们都不是一个整体,不会是没有瑕疵没有杂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