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直接灌进了窝棚里。临时搭的窝棚防水性能肯定不会太好,营地里惨叫声一片,无数人嗷嗷叫着从草床上跳了起来。
“他娘的连包袱里的衣服都全湿透了,这怎么办?”陈万年愁眉苦脸地说。
“没办法,将就着穿吧。”孙四同样苦着脸,穿着湿透的衣服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躲雨。
“衣服湿了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一会儿上路……有得麻烦了。”许问说。
“这种天气还要上路?”陈万年不可思议。
“只有一个月时间,赶到西漠挺紧张的。”许三说。
“惨……”陈万年和孙四一起悲叹。
“惨,忘记带蓑衣了。”田极丰说。
“要蓑衣吗?五十铜板一个,甩卖甩卖了!”雨打叶片的轰响中,一个声音活力四射地响起,同时窝棚里探进来一个头。
“又是你!”孙四叫道。
这张脸他们都不陌生,当然就是乔脊了。
“哟,是你们!原来你们住这里!”乔脊挤进了棚子里,乐呵呵地说,“我记得你的鞋子也不行了吧?我这里还剩了几双,便宜给你,八个铜板一双。连着蓑衣一起买的话,买一送一!怎么样,太划算了!”
“不买不买,再说我有鞋了!”孙四眉毛一扬,得意洋洋。
“咦,你哪来的鞋,还有人跟我抢生意吗?咦,你这鞋不太一样啊?”乔脊下意识去看他的脚,一看眼睛就亮了,弯下腰试图去扳孙四的脚把他的鞋子脱下来。
孙四当然不干,独脚在地上跳,一路跳出了窝棚。
“你别管我在哪里买的,总之跟你没关系!蓑衣也不买,走走走,这么点雨,要个屁的蓑衣!”孙四在雨地里大声嚷嚷,结果话音还没落,一声惊雷炸响,雨突然下得更大了。
雨点极大极密,被树林的枝叶挡了一下,哗啦啦向下流。往外看官道上雨帘如织,在黄土路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坑,官道对面的景物连看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