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病知道那是书画裱糊类的考试成品。这种东西肯定没有他们木工做木桶来得这么直观,近距离看也正常。
不过他关注到的是朱甘棠身边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青色布衫,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阳光洒落下来,钟无病看见了他的脸,他认出来了。
“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好像是什么大人物……”同伴盯着那边,很小声地问。
朱甘棠对那人的态度,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亲切中不失恭敬,有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作品,绝对是以那人为主。
“他竟然也来了……”钟无病喃喃说。
“这人是谁?你果然认识。”同伴羡慕地说。
钟无病没有说话,目光嗖地一下回到了还留在场内的木桶上。
如果能在这种时候给这位大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算可能不会有什么直接的好处,间接的好处也是大大的。
现在的他,突然比之前更加迫切地想要取得一个更好的成绩了。
他的记性不错,现在哪个桶是哪家的,基本上都能记得。
他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这些木桶,在心里默默计起了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几乎沉到了底。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东都木轩的八个桶,只剩下两个,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他们门内一个非常拔尖的师兄的。
仪程轩全军覆没。他们虽然是三级工坊,但不是什么都做的。如同其名,他们主做祭器和木雕,专业不对口实在是他们的硬伤。
悦木轩底蕴的确很深,到现在还剩下十二个。不愧是有望晋级二级工坊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