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夭还曾问及那人,为何不喜欢雪。那人思考半晌,最终简洁的给出答案。

她的先生说, 冷。

姜夭从此便记着了陆酥秋的习惯。

去安排好人,将院内的雪都给我扫干净。姜夭站在院外的身子不见挪动,仿佛未曾闻见管家的劝言。

是。管家见姜夭无动于衷,便也闭口不择。

大雪过后,降温也降得厉害,姜夭这才想起被自己搁置于脑后,不闻不问数日的陆酥秋。姜夭于是话锋一转,风淡轻云的问道:那琴师的病可有所好转?

本该是关心的话, 可搭上姜夭冷淡的语气,便颇有事不关己的漠然意味。

管家不敢欺瞒,如实回答:依照送药的侍女的说法,病虽好得七七八八, 可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孱弱。

闻言,姜夭道:去医春坊开些补药,每日煎好,按时送去给那琴师。

管家唯唯应诺。

别让她死在亲王府,否则,府内之人皆不会好过。姜夭言出必行,故而此话一出,便令管家不寒而栗。

管家深知,从郡主的先生离开起,郡主便彻头彻尾的变了。只怕是以后也难再转变性子。

姜夭挥手,示意管家退下。管家心领会神,即刻便不再打扰姜夭,默默退离了。

姜夭支身一人去了书阁。数之不尽的书籍置于阁内,她却不愿多看一眼。穿过这些书籍,她走至自己的书案前。

书案上未曾放有半本书籍,仅仅铺展着一张又一张的画像。手轻轻抚过画,姜夭微翘的嘴角掺了柔情,对其视若珍宝。即便是画像,先生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