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对粉丝很和蔼了啊。”
“人是粉丝么?人是影迷。”季铭得意洋洋地看初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一个小区里头,咱不能败坏了名声呀。万一被人堵了锁眼儿、垃圾堵门、门上贴黑白照,喷红漆,半夜被砸玻璃,楼上凌晨跳舞,楼下震楼机……还过不过了?”
初晴看着季铭,看了好久。
“干嘛?”
“你出道前是不是干催债的?”
季铭笑了个半死,简直了。他想了想,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招啊?感觉还真是催债公司的套路——看了什么电影?还是什么i?想不起来了,就是这样,很多他看的东西,最后都会化成记忆,在应景的时候浮现出来,组成他想要充实的艺术世界。
“别笑了,笑什么呀。”
“哈哈。”季铭好不容易忍住:“行了,说说去你们家的事儿?还是得去,这都两年了,还没拜访过,不太像话。你那边时间要是对的上,我看就赶在你独奏音乐会之前去两天呗?”
初晴看看他,哪怕是她去帮尹宁选老师,都没有这么明显感受到,两个人在一起,要顾及的远不止两个人自己的感情。这么想一想,还挺焦躁的。
“季铭。”
“嗯?”
初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散出去一百米了都,才开口:“我有时候会怀疑,就是当我去比赛的时候,去全身心投入演奏的时候,我总是不会记得要想你。但是当我回到你身边,我又能确定,我,我很爱你。所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并不够爱你?”
季铭站定,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爱我,我看得到。我也爱你,你看得到么?”
点头。
“这就够了。”季铭念了一首意大利的诗,他不知道是写的,随口翻译过来:“每个人都向往自由,婚姻里的人也是一样,但忠诚不可或缺,我们不应将它视作枷锁,它应是一种眷恋,那是时刻提醒着我们的,我们爱着,也在被爱;每个人都最爱自己,爱恋里的人也是一样,但愧疚毫无必要,我们不应将它引为惩罚,它应是一种确认,即我们都爱着自己,也都爱着对方。”
初晴突然笑了一下:“是,现在我又多爱你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