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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远处的赢苏突然接口道:“呵呵,就算是他是白仙子的师弟又如何,杨道长在此,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白月微微侧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之又看向那黑暗的城内,说道:“你虽是神祇,可我要取你的性命不过是反掌之间的事情。”

赢苏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可是白月理也不理,继续说道:“你说轮不到我说话,那我问你,若我是古霄门的掌门,可有这个资格?”

她说得风轻云淡,就如闲话家常一般,却是让城头还活着的几个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杨玄灵仍在,而且大家都见识过他那一旗在手,神灵退避的强大,没想到白月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一个个心思各异,城头却阴风阵阵,吹起白月的满头白发,让她有一种孤立城头,绝然于世的感觉。在她的头顶,丝丝电芒浮现,结成一张雷符,雷符之中那种毁灭性的气息惊心动魄。

秦广王城的上空,一座几乎凝如实质的城隍庙,庙中隐隐有五彩霞光散发出来。

只是这一切陈功都看不到了,因为他又一次躺在了那木屋的床上。

他自然不知道城头后来发生的事,更不知道白月人城隍庙之中出来了,并遁入黑暗之中追寻他,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担心白月的安危。

在那种情况下,凭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白月根本就不知道五彩霞光是在城隍庙中散发出来的,显然他们是想要引黑甲骑将进城隍庙中,可是在五彩霞光之下,白月在快要冲进庙中的时候把陈功给甩了出来。

杨玄灵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生死,陈功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在白月招下虚仙神雷击下的时候,杨玄灵却只管自己逃走,陈功越发地觉得他已经绝情,变得极端自我,或者说已经入了魔,又或者是踏入了传说之中的太上忘情之道。

陈功坠回到黑暗之中,不知道坠了多久,甚至觉得自己坠了几年,那黑暗根本就是个无底深渊,在这黑暗之中分不清时间,望神法和灵识都毫无用处。

再醒来的时候,人果然已经在床上了,床边不出意外地坐着那个名叫天天的少女,她依然叫陈功哥哥,依然亲切,陈功依然看不出半分的破绽与造作,又或者每一次出现破绽的时候,她总是能够找到一个陈功最能够接受的解释。

“他们都是天魔,随心幻化,心魔生时,他们就出现了。”天天的话犹在陈功的耳边。

“哥,你的剑都已经碎了。”天天说道。

陈功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只是呆呆地看着屋顶,似乎要从那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屋顶看出天地的变迁。

天天坐在床边,床边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把碎成片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