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珍贵而稀少的毒药,为什么会落在这个小山村里,为何那么凑巧的就是跟他岑家有关系的地里出了事,桩桩件件,岑行戈不得不怀疑,是否他和祖母的身份已经被人所知然后被人所下的套。
他和祖母两个现在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农人,可他们身上流着的血是和京城勋贵岑家一样的,不能断定是否有人为了对付岑家而从他们俩这里下手。
岑行戈当机立断的对岑老夫人和碧荒说,“我要去县衙看看,确定钱芳是否还在里面。”
如果钱芳是和阴谋背后的人有关系,那么必然不可能会安稳的待在县衙里等待着提审,他现在去县衙大牢,基本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面对一间空空如也的牢房,二则是面对一具尸体。
对于岑行戈说的碧荒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她现在也有事情要做,她必须马上要去地里再看看,当初她只顾着听到稻苗的哭声哀嚎,只以为是断了根的绝望而没有深想。实在是因为她来到大庆以来,遇到的人都是十分单纯没心眼的,所以就没有想过其他原因。但是现在她却有了另外的想法,或许那天的哀嚎,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她和岑行戈兵分两路,一个去县衙一个去田地,而岑老夫人则是去将从京城远道而来查案的两位大人请到家中打探一下消息。
碧荒把小藤往岑行戈腰间一缠,告诉他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让小藤装“装疯卖傻”假装是路边再平常不过的树藤来对付人,这种事情小藤轻车熟路再容易不过。
岑行戈一路运着轻功往县衙的方向去,而碧荒却因为人多眼杂只能一步一步走到田埂上。
因为新的水稻苗长势良好的缘故,那些本来是打着破罐子破摔的将地租给岑家的农人在不好意思却一个接一个的几乎踏破了岑家门槛之后终于又回到了田地里,辛苦而愉悦的劳作着。
碧荒到的时候,还有几个妇人跟着自家汉子在地里插秧除草,见她来纷纷和她打着招呼。
“岑家娘子来看你家地啊?”
碧荒笑着摇摇头,“那不是我家的地,是钱芳家里的。”
“那丫头都被抓去蹲大牢了,这地三爷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别管她一个嫁出去的丫头片子。”
“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想要回来要娘家送出去的东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脸!”
“说起来芳丫头以前也不是这样,这怎么嫁出去之后就全变了呢。”
无聊的妇人八卦起来的威力是十分强大的,至少碧荒在这七嘴八舌里,将钱芳小时候尿过几次裤子挨过几次打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她抽了抽嘴角,站在田埂边望着只剩下一汪平静水面的田地,上面的所有稻苗都被她带走了,能救活的就养在水缸里,实在是生机全断的则已经回归了自然。
然而就她低着头看着田的片刻时间,后面的妇人们就已经脑补出来好大一出戏了。
要知道这田里所有的苗都是碧荒和他们本来看不起的岑行戈连夜种下来的,因为这件事,大家都对夫妻的看法有所改观,看着碧荒看着被拔走稻苗的地“暗自神伤”的模样,不禁感同身受的痛骂起来。
“这该死的小畜生,饥荒年怎么就没饿死她,把这一地的好苗子都给糟蹋了!”
“岑家媳妇,你别担心,这稻谷对亏了你,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会亏待你的,一人几株挪给你就够了!”
“对对对,丫头你别难过,不值当,咱们一个村的就该互帮互助,等着我这就给你铲。”
“还有我,要几株你报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