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结衣:“……”
绿川绫说:“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是男女朋友最浓情密切的时候,也不会这样,也不是说不会这样关注,但他的确让我产生一种你是易碎品的感觉。”
花田结衣完全说不出话。
“你刚才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吧?你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像对你那么小心,或者说,把你这么捧在手心上,全心全意对你好,将你介绍给家人的举动也处处透露着迫不及待。”
花田结衣慢慢停下脚步。
不只。
她在心底默默道。
不只这些。
她想起每次过马路的时候,他都会紧紧牵着她的手,还会时不时扭头来看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的安全;她想起自交往后,他每天晚上几乎定时定点的语音通话,当然偶尔也会视频通话,并且每每都是她困得打哈欠催他去睡觉,才挂断电话。
她想起她每次转头,除了上课和训练比赛,她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他的视线。
——就像他永远在注视着她。
“你在退缩,结衣。”
绿川绫一针见血。
花田结衣倒抽一口气。
“你不知道柳的家人会不会认可你。 ”
“对。”
花田结衣终于开口:“我害怕见到他的家人,因为我不知道他家里人会怎么看待我现在的身份;也害怕他要从我这得到承诺,即使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我终究只是语言巨人,行动矮子,我可以在他面前演戏,但我骗得过他,却骗不过我自己。”
不然她不会因为见家长便这么惊慌失措。
花田结衣做不到像柳莲二自如。
绿川绫沉默半晌:“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花田结衣大概明白闺蜜的意思:“我……”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对等。”绿川绫语气冷静,声音不急不缓地从电话那头传来,“出身、家庭、甚至个人能力。天才都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这句话,只是平庸之人自我的安慰。”
“你看,这些东西都不对等,你又怎么能要求你和他完全对等?不管是现实还是你们彼此间的感情,你根本就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提前想好万一他父母问起你的情况,你该怎么回答,因为你只需要照实说、如实说就好。我认识的花田结衣,正是因为这点而耀眼。”
花田结衣再度沉默。
“结衣——”
“经历过黑暗却仍愿意心朝太阳露出微笑的人——”
花田结衣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又想起那个车祸,牢牢将自己护在身下的母亲靠在她耳边的细细低语。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花田结衣慢慢蹲了下去。
半晌,绿川绫才道:“丢人哦,在超市里哭。”
“呃。”
花田结衣毫不客气打了个嗝:“我决定,”她揉揉鼻子,又吸吸鼻子,“待会就发信息去问莲二,问问他家人有没有喜欢吃的蛋糕口味。”
“你要亲手做吗?”绿川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