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灌输食不语寝不语,喻温白每次回答问题,都要放下筷子认真思考,尤其在被问及家庭情况时,愣了愣,悬在空中的手慢慢收回来。
“阿姨,我没有父母,”他轻声道,“我是小时候被师父捡回来的弃儿。”
他很少提及家事,却也并不忌讳,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也不想造成比如此刻的冷场——两位长辈脸色一顿,连没心没肺地徐嘉菀都放下甜糕。
“对不起,是阿姨唐突了,”沈妍面露歉意,语气越发柔和,“但你师父一定是很伟大的人,才能让你好好地长大。”
“我妈就这样喜欢操心,但她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冒犯到了你,我替她和你道歉。”
饭后,徐嘉珩带喻温白参观后院当散步消食,月色路灯将两道身影拖长,别墅区的周围一片静悄悄。
撞破梦境后的尴尬还在,喻温白双手揣兜,慢吞吞得跟在徐嘉珩身后,时不时默默踩一脚男生背影。
今晚好像格外冷,他嘴里哈出白气,摇摇头:“没事的,阿姨人很好。”
迟钝不等于麻木,他能看出沈妍言语行为里的友善好客;徐家四人虽然都不爱说漂亮空话,光从眼神也能知道,每句话都是真诚、发自肺腑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饭桌前聊家常,是喻温白不曾体验过的。
“你的家人都很好,”喻温白抬头看满月星河,难掩语气里的向往,“徐嘉珩,你很幸福。”
皎白月色洒落在他肩头,像是披上朦胧而轻妙的银纱,纤瘦身影在夜色中孑然一身,有种让人无法不怜爱的易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