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爱,反而叫木荀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木良栖对自己的纵容与宠爱,却总觉得他们二人,始终都并不了解彼此,因为亏欠,所以木良栖对他小心翼翼,因为生疏,所以木荀对他小心翼翼。
木荀望着在宣纸上舒展开来的“家”字,有些出神:“那…我可以求爸一件事吗?”
“什么?”
“陪我去看看妈。”他已经好久都没敢去秋曼的坟了。
而木良栖对于秋曼的情感更是复杂。
因为家族也为了利益,他选择抛弃旧爱和别人结了婚,秋曼怀孕后偷偷生下木荀,让他知道了自己儿子的存在,却又将木荀藏起来不让他找到,所以,他对于秋曼,是愧对的,又忍不住带着一点恨意。
他恨秋曼的自私,就像恨自己一样。
他为了利益自私的走了。
而秋曼因为自私,将木荀当做复仇工具般报复着他,却也间接将木荀本该衣食无忧的童年撕成了碎片。
叫他颠沛流离,叫他苦不堪言。
“你知道了是她故意不让我找到你的,你还是想去看她么?”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记得小时候她对我的好,记得她是因为我……才死的。”最后三个字,真的异常难说出口。
秋曼是为了给他送雨靴才会上了那辆突然引爆的汽车。
“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因为自责,他很少去墓地见秋曼。
木良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哀哀叹了口气:“小荀……”
作为寿星的木荀,在生日宴的这天,却并不觉得快乐。
他回了房间,看着被他搁置在榻榻米垫上的墨色锦盒。
这好像是今天唯一一件能给予他一些治愈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