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徐州的云家军可以动。”云将军抱拳道,眼眸坚定。

“庆国这是最关键的一段恢复时间,军中也有不少人得了瘟疫还需要好好调理,粮草也不够军队的支出。”容豪出声道。

“各州的守军抵不过金兵的进攻,这事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云将军道。

守军的军备实力,没有人比云将军更加清楚。

庆国这些年养的马匹劣质,军备落后陈旧,在重文轻武的庆国,武将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

只有云将军的地位高一些,云家军得到了照顾也更好了一些。

像战家军也是当时战原和朱家一起养起来的。

“云家军现在不能动。”秦子业头疼,云家军对于金兵的实力还没有摸清楚再加上云家军还在学习火铳。

秦子泽站在书房里,八百里加急的信使滚落在地上,心竭而死,以秦子泽的身份知道这件事并不是难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秦子泽取下指环,在食指上有一道刀疤,狰狞恐怖。

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在他身后有一个衣架子盖着黑色的布。

他一手掀开黑布,银色的盔甲冰冷慑人。

“不行!战家军现在还不能派出去!现在还不知道金兵的底细,不能贸然派出战家军!”容豪激声道。

“陛下,云家军可以去!虽然可能是死路但是陛下……”云将军眉眼坚毅:“只有云家军现在才能试出金兵的大部分实力。”

不管云将军愿不愿意承认,战家军的确是庆国现在最顶级的战力,而云家军比不上他们。

秦子业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他吐出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手指握成一个拳头。

在御书房隔间的容柒抬头望天,前世也是这样的,庆国朝中无兵无将可用,云将军主动请缨,带着云家军浴血奋战,他在步步紧退的庆国战场上,坚持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金国安插在庆国的暗探,截取了粮食,云家军所在的徐州就像一个孤岛一样,他们没有粮食苦苦坚持了三个月。

在云将军死的时候,容柒甚至看见了云将军脸上凹进去的双颊,露出深深的骨头,拿着长剑,被子弹射穿。

他前世到徐州是为了和金铭签署停战条约。

他就在阁楼冷静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外面的云将军倒在血泊里。

他在金铭的眼神下一步一步走出阁楼,没有回头。

那是容柒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陛下,臣请缨去边境!”云将军跪下来,震声道。

秦子业的眼睛深深沉沉,他的手指刺进掌心里而不自知,喉咙里传来火辣辣的痛,秦子业一个字都不想说,可是他却必须要说点什么。

“……是朕无能……”秦子业吞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身上泛着无力感,手掌一片血肉模糊,指尖流着血,他把手背在身后。

容豪袖子下的手指细微的颤抖。

“投躯抱明主,身死为国殇。”柳巨也得了八百里加急的信使心竭而死的消息,他站在长安街头,看见定王府上的秦子泽一身银色的盔甲,突然脑海里又想起他偷偷在书院里蹭课所听见的这句诗。

“大人!城门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