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哑然失笑,当年在坎布地雅刚醒来的时候自己还不是孤身一人,一直到去到迪雅以前,我也一直都是自己一个,身旁活着的生物只有各种各样的魔兽和小动物。
只是,现在让自己再回复那种一个人的生活,怕是我都不敢想象吧,即便是现在想想,我都感觉不可思议,全然不知当时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看了看身后温柔微笑的绯羽,无奈苦笑,我暗自叹息,其他且不去说它,单只没有绯羽在我身边,我怕我一刻都不得安宁。自从意维坦一行以后,有了绯羽在我身边,我连穿衣梳洗都懒了起来,更遑论让我去过回以往那种近乎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了。
还是寂寞吗?
寂寞?我不知道,也许吧。想起欧文,想起达克,又想起毒牙,想起新月,想起馨月,想起岚儿,还有我身旁的羽儿……
还是寂寞吧。
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在自己心里烦闷的时候,欧文达克离去,毒牙异变,新月远在意维坦,馨月岚儿更是亲密中带着隐隐的陌生,而羽儿——我淡淡苦笑,望了望温柔地轻轻揉捏着我肩头的羽儿——自从身份表露后,即便仍然温柔,仍然顺从,但我却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
也许是我,也许是她,也许是有意识的,也许是下意识的,改变既然已经产生,便不是简单的说变回来便可以变回来的。
更何况,这种改变,本就是我和她,在身份表露之际,所联手造成的,一个不敢,一个恍惚,等到发现的时候却早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苦笑,遇到这种事,谁又能淡然自处呢?
我不是个圣人,我从来也不认为圣人这种高尚得近乎非人类的生物是我所能瞻仰的存在,但我也不认为自己能犯下多严重的罪行。我只是一个人,我只有一把剑,即便她名为弑神。
我承认,对那些高高在上的诸神,我心底里也不存在什么好感,但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竟然有过这么辉煌的“过去”——乱伦,杀父弑母,杀师犯上,屠城灭国,毁教渎神……随便哪一条罪行都够我被列为大陆公敌,然后死上一万次不止。
我迷惘,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值得吗?
我问自己。
苦笑,我肯定,为了我深爱的女人,我会做出一切可以称之为“疯狂”的任何事来,而不去管它是不是值得与否,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果然,是我么?
坎布地雅,一切的起点和终点,遥望东南,那是坎布地雅的方向,幽远的黑暗中仿佛带着一丝熟悉的彷徨,是在期待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