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安心的。

有他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爷,这些金银首饰都已经是最后的家产了,全交给您饶了我家吧。”车外有位妇人在哭喊,撕心裂肺的声音揪痛了耳膜。

文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靠近她的耳朵,小声却清晰:“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一直躲在这里。”

阿笙立刻会意点头。

外面车队很多,他们这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不一定会被盯上,趁着夜色,很容易被遗漏。

若是跑出了马车逃出去,山贼这么多,无异于是在自投罗网。

阿笙这才叫明白为何文若要挑选最朴实无华的马车,刚开始只以为是他不喜奢华,却是有这样的考虑。

树大招风,出榫易折。

但外面传来的恐怖声响不禁令阿笙止不住地瑟瑟,山贼残暴,无论妇孺皆是全家灭门,孩儿哭啼的尖锐划破了夜空,混杂鲜血四溅的液体流动声,甚至还有刀劈开骨骼的咔吱声响。

每传来一分,阿笙的身体就僵硬一分,眼泪不由自主地浸湿了满脸。

这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啊。

荀文若知道她害怕,伸出手臂抱紧了她,瘦瘦小小的身躯此刻格外冰冷,令他不由得心生怜惜。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八岁大的一个小女孩竟有勇气求一个中年男子,当时的他就怜悯心大起。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这个小女孩也长这么大了,可还是要自己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