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公主浅笑着望向谢琰,柔声道:“驸马,我们进去吧。”

两人被请进了内院,入了正厅,钟将军将其他人谴了出去,关好了门庭,朝着二人缓缓的跪了下去,双手伏在地上,悲切的道:“钟家五女钟瑜,已然失踪数日,微臣忧惧驸马责怪,方才才出此下策。微臣该死!恳请公主与驸马勿要与微臣计较。”

宝鸢吃了一惊,愣愣的侧头朝谢琰看去,但见他面色一白,双目呆滞的望着地上的钟将军,随后气息不稳的道:“你、你说什么?”

“自小女从贵府归来,便不知所踪,虽说下人们都未见小女出府,可微臣……遍寻了家中,仍是未得她的踪迹,还请……”

话来不及说完,他已然被谢琰揪住领口,生生的从地上拖了起来。

谢琰双目通红,目光凌乱的看着他,明明是个书生,却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竟将一个武将拎在了身前。

“是不是你!你一向偏心,对她不闻不问,是不是你害了她,你说啊!”

钟将军被揪得喉间一紧,此时有些喘不上气,一时也说不出话。

宝鸢公主急着上前去拉他的臂膀,软着声线道:“驸马,你先别急,让钟将军把话说完……”

谢琰却似疯了一般听不进去,眼见着钟将军脸都胀红了,连着咳了几声,他才稍稍缓了些神,松开了手去,可目光依旧不依不饶的狠狠的怒视着他。

钟将军喘了会儿气,才满面沉痛的道:“瑜儿说到底是我的女儿,我便是不喜,又怎会下手害她……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说来驸马可能不信,我如今比你还要焦急悲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找不到钟瑜,日后他自然无法向世子交待,届时且不论荣华富贵没有了,便是连命可能都没了,他怎能不急。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谢琰大骇,连连退步,口中道着:“我不信……瑜儿明明,她明明说好了的……”明明已然计划好了一切,她马上便要离开这了,回到平川去过平静的日子。

怎么会这样呢?

看着谢琰如此悲戚,宝鸢公主心中更是难过,厉声朝着钟将军道:“你将钟瑜失踪那日的事尽数道来,如有半句假话,我饶不了你。”

钟将军于是将那日的详情尽数说与了二人听,谢琰和宝鸢自然信不过他,好在公主带了不少人手,两人便下了令搜罗一番。

然而仔仔细细的将各处都过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

谢琰不甘心,又亲自盘问了钟瑜身边的几个下人,两人回谢府之时,已然是傍晚。

谢琰心事重重的,满面冰霜的模样是宝鸢公主从未见过的,一回了府门便说要一个人待着,进了书房便不曾出来。

宝鸢公主知晓他难过,可又忧心他的身子,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起来着下人问了,谢琰书房的灯还在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