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少女睡的很沉,莫罗斯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将它们一缕一缕地理顺,她也许不在意这件事,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这个少女的故事从此面目全非。

已经一千年了,一千年她无论在奥林匹斯的法庭,还是人间的口舌之中,一直都是无法翻身的罪人。

她霜白色的头发从他的手中流过,又像洁白的沙子又像月光,未戴冠的神明会失去光辉,正常的神灵戴冠后周身会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

除非刻意收敛,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凡人它是更高位者的事实,而她的身上没有。

她也不希望有。

她一直愿意做最卑微者,莫罗斯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想动用自己的权能来修正这些啊,这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然而他却知道她不会愿意的,他不明白她在等待什么,他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依偎在黑色的山洞里,明亮的星辉下,熟睡着,直到太阳升起来。

第二天战争又会继续,她所期待的结果在缓慢的揭晓。

赫克托耳在水盆前洗着脸,突然感觉到了他的妻子站在一边,“怎么了,这么早就起来了。”他询问道,擦干净了脸。

“没有。”妻子轻声说道,“我只是感觉睡不着了。”

“没关系的。”他笑着说,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希腊人这么远的距离来这里,肯定坚持不了太久的。”

他露出了一个故作宽慰的笑容,“我希望他们早点把粮食吃光,回家。”

“你说的有道理。”妻子笑了笑,坐了下来,“你今天要出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