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敢乱动,云知岁只能抬起一双大眼,只见举剑之人,正是脸上沾血的方父。

“叔、叔叔饶命~”

云知岁害怕的连口水都不敢吞咽,生怕细微的动作也会让剑伤到自己。

“你到底是谁?你要对尧儿做什么?”

“我,我,我是方初尧的朋友。”

云知岁说话磕磕巴巴,任由方父怎么听,都不认为云知岁说的是实话。

见方父一脸怀疑,云知岁连忙转移话题:

“叔叔,我会医术,眼下他烧的厉害,我得快点替他诊脉。”

果然,当云知岁说了这话后,方父立马收了手里的剑。

看云知岁的样子,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方父也是刚刚才知道方初尧有了身孕,眼下他还发着烧,现在什么也没有方初尧的命要紧。

蹲在一旁,方父将方初尧搂在怀中,伸手把袖子往往提上去一些后,便将方初尧的手放到了自己膝盖上。

云知岁定了定神,有些害怕的瞄了眼方父,伸手探至方初尧的脉上。

方初尧脉象微弱、沉细,这是很明显的流产脉象。猛地将手收回,云知岁有些不安的看向方父。

“尧儿怎么样?”方父瞧出云知岁表情不太对,开口询问。

“叔,叔叔,他、他怕是要小产了。”

方父十分心疼的看向方初尧,他回去时全身湿透,只知道一个劲的哭。

方初尧从小要强,虽是男子也极少流泪,方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心疼儿子他也没有多问。

直至方母晚膳时回去,方父这才知道方初尧有了身孕,男子未嫁人便怀了孩子,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要丢死人。

可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方父心疼大于生气。

方母不管方初尧身子,让其跪在院中责骂殴打。方父想要阻拦,可方家人多势众,纵使方父会武也救不下方初尧。

方初尧任凭打骂就是不肯说出腹中孩子是谁的,方母大怒,便将他们清了出来。

“姑娘,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道了句谢,方父将方初尧背到了背上准备离开。

云知岁被方父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他们父子现在身无分文被赶出来,方初尧随时都会流产。

眼下又是梅雨时节,他又发着烧,若是在着了凉,怕是一条命直接就完蛋了。

“叔叔你要去哪儿啊?”

方父停住了脚步,云知岁是个姑娘家,他与方初尧是两个男子,若是同云知岁在一起,怕是会落人口实。

更何况,他们是被赶出家的,云知岁看起来是个好人,方父自然不能拖累云知岁。

“方家容不下我们了,尧儿这个样子,我总是先找地方让他歇息。知道姑娘你好心,但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家,姑娘你跟着也实在是不方便,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方父声音哽咽,他身上没钱,所以连带方初尧去医馆的话也不敢说。

看着方父背着方初尧离开的背影何等凄凉,云知岁心里不是个滋味。

但方父都已经说了不让她跟着的话,她也不好死皮赖脸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