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翠儿战战兢兢地问。

“我没事!我好得很!”

唉,翠儿不敢出声了。

其实嘛,情场失意,哭一场也不丢人,谁还能没个伤心事了?小姐就是太爱面子,太能强撑了,就像是,便秘重到下十升巴豆还非说自己没病,活活受罪。

啧啧,翠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祝银屏的眼泪憋回去了,低落的情绪却无法排解,整个席间都落落寡欢,连平常挂在嘴边的场面话也懒得说了,不想理人,只是闷头猛吃。

她自幼貌美,长到十多岁,男子爱慕的眼光就开始不断落在身上,祝银屏觉得自己不会连这个都搞错。

可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今天穿得太丧气,触了他的霉头?

不,她记起来了,他前世明明说过,“娘子穿素淡些最好看,出水芙蓉,天然雕饰”。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啪!祝银屏重重地把茶盏放到案上。

周围有人投过来异样的眼光,翠儿见祝银屏不理会,只得笑着圆场:”这庆王府的茶盏,的确是真材实料,这么重啊……“

在陶子谦那里受到冷遇,祝银屏起初是茫然和委屈,这会儿忆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愤怒反而占了上风。

前世她自作孽不可活,明明都准备坦然受死了,他偏要跑来救她,把她的心搅乱,让她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重活一次,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要,唯独盼着同他重修旧好,可是他却变了,让她一腔情意无处投放。

老天爷这样作弄于她,为什么?凭什么?

祝银屏眼中冒火,把面前一盘鸡脆骨当成是陶子谦,狠狠咬着泄愤,嚼得咯嘣作响。

闻声又有人看过来,翠儿已经彻底放弃,掩面躲在祝银屏身后,只想将自己的身体缩得小一点,再小一点,心中念起了忏悔文。

希望小姐恢复正常之后不要怪罪我,我能怎么办?毕竟我只是一个小丫鬟啊,还是很笨的那种!

祝银屏左手边挨着蒋老尚书的孙女蒋妙兰。蒋妙兰才十五岁,生性乖巧温驯,不善言辞,一讲话就害羞,有心提醒祝银屏,却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了几次,倒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咯嘣咯嘣。

咯嘣咯嘣。

蒋妙兰终于受不了魔音入耳,鼓起勇气道:“那个,祝家姐姐,你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