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他找了根皮筋,将头发归拢在脑后,低低束了一个小揪,利落清爽地走出家门。
刚走出楼道,夏芋就碰到了被邱比特“甜甜姐、甜甜姐”地叫了一个多月的志愿者。对方正捧着本《摄影入门》苦读,见他背着摄影包,惊喜地问:“你也要去给殷阿婆拍照?”
甜甜姐拍拍身上背着的帆布袋,讪笑说:“我也要去给她拍照的,临时借了台相机,但是不太会用……”
“所以临时抱佛脚了?”夏芋也笑了。
“哎呀,那有什么办法嘛,医院已经不建议殷阿婆继续治疗了,老人家也是可怜,就这么一点心愿还是得满足的呀。”说完话,甜甜姐又叹了口气。
突然想起什么,甜甜姐问他:“胡荣之后还来找过你的麻烦吗?”
“没有了。”夏芋摇摇头,又真诚地说,“那天真是谢谢你们帮忙,也谢谢你后来给邱比特处理伤口。”
“别客气啦,再说你不是还单独发了信息道谢的嘛!”甜甜姐露出甜甜的笑容,“不过,你知道的吧,附近很多女孩子都有注意过你,可惜你不喜欢女生……”
说话间,两人走进殷阿婆住的那栋楼。
甜甜姐小声说:“倒是便宜了邱比特了。”
“什么?”
“没什么。”甜甜姐说,“祝福你们。”
夏芋没问是谁,微笑说:“谢谢。”脚步停在殷阿婆的家门前,轻轻叩门。
殷阿婆的阳台上开满了花,像是个大花房。甜甜姐带了些化妆品来,帮殷阿婆打扮好,又在她耳边别了一朵仿真杜鹃花造型的发卡,赞叹道:“杜鹃花配杜鹃姑娘,您可真漂亮!”
“真的吗?”殷阿婆的脸上露出小姑娘似的娇怯,不停看着镜中的自己,“杜鹃姑娘,我是杜鹃姑娘的!”
邱阿婆跟夏芋解释,殷杜鹃从小姑娘起就给一户人家做帮佣,特别喜欢料理花花草草,后来动乱,她跟着那户人家漂泊,前几年才送走了相依为命的大小姐。她终身不嫁,也不稀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