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这又给朕扣帽子了。若朕真忘了这些情谊,怎还能容你这般放肆?”刘彻语气软和了些。

放肆?呵,是啊。稍有脾气就是放肆。她是女人,她的心并没有太坚强,她也想丈夫能疼她,爱她,宠她……而不是现在这般,随时紧着铉,一个不留神,就是犯了大罪。

“陛下英明神武,臣妾怎敢。”

陈娇的阴阳怪气,让刘彻才消了些的怒气,又噌噌噌地上来了。“啪”刘彻一掌拍在桌子上,唬得陈娇不由一抖。

“呵,皇后还会怕?”陈娇的抖瑟,刘彻看在眼里,不由冷声讽刺。

陈娇偷偷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心中嘀咕,您可是连子女都杀的主,谁不怕呀。面上却恭敬道,“陛下神武不凡,臣妾惶恐。”

“惶恐?!”刘彻听多了,朝堂上的大臣说这话。这是第一次觉得这词,竟是这般的刺耳,冷讽道,“朕可没看出,皇后有半分惶恐。”

陈娇竟这般不把他帝王的尊严放在眼里,刘彻不由想到了,前几年,被窦太皇太后压制得动弹不得,甚至差点成了废帝。陈娇是不是也是这般?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始终是那个没用的少帝。刘彻想着,看陈娇的眼神也不由冷了几分。

陈娇完全不知道,刘彻的疑心病又犯了。膝盖有些痛,她干脆很不雅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知道她的话,伤了刘彻的自尊。刘彻会把她怎么样呢?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关起来,或者转身离去从此再不理会?

等了半响,仍不见刘彻有动作。陈娇小心地抬头,猛地对上了刘彻冷漠的眼。陈娇一惊,下意识地避开。

刘彻一反先前的暴怒,坐在软塌上,手支着头,眼盯着陈娇,高深莫测。

这样的刘彻让陈娇心慌,他是看出了她的打算了吗?

陈娇怯怯地看向刘彻,当碰上刘彻眼神时,又慌乱地躲开。那模样像极了惊慌的小兔子。莫名地,刘彻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若今天,这般与他说话的是大臣,或是哪个宫妃,他绝不会这般放过,更也不会情绪差点失控。但这人是陈娇,是陪伴他一起长大的陈娇,是他心上的一抹娇,才让他这般轻不得重不得。

“娇娇,你不过就是仗着朕宠你。”刘彻咬牙无奈道。

刘彻话语里的妥协,让陈娇惊住了。她以为没有她的低头,刘彻会像梦中那般拂袖而去。陈娇眼眶酸涩,若他不是汉武帝该多好。

刘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陈娇面前,蹲下,抬起陈娇的脸。在见到她脸色的泪后,惊住了。“娇娇,你怎哭了?”手忙脚乱地为陈娇拭去腮边的泪。

陈娇打掉刘彻的手,抬臂粗鲁地抹了把脸,瞪着刘彻,嘴硬道,“谁说我哭了?我那是……那是眼睛里进东西了。”说罢,还用力揉了几下眼睛,把双眼 * 揉得红通通的。

陈娇娇娇软软的模样,让刘彻心里软成一团。先前的怒气,早不知去了哪里。他揉了下陈娇的头,捧起她的脸,哄道,“娇娇,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陈娇垂目,一会儿后,抬眼看着刘彻,装作好奇地问道,“真的?什么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