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派人去叫他的时候,只能远远地看见几片风帆。
得到手下偷偷禀报后的毛文龙,这才知道这小子的珍贵,气得直咬牙。又不能在袁崇焕面前表露出来,只好陪着笑脸,活成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最讨厌模样。
幸好事先得到了草衣卫和重真的提示,因此面对袁崇焕的提问,都老实回答。
袁崇焕气势汹汹而来,挑三拣四,却挑不出毛病来,不仅有些气结。
有心发怒,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
总不能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变个脸就把人土财主给祸祸了。
“这酒的味道咋比本帅府上的还好呢?要不这次先放过这个家伙?”袁崇焕百思不得其解,斯风老酒浇灭了他的怒火,悻悻欲走时,终于找到了答案。
然而毛文龙的三个麾下弄巧成拙,居然事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成筐成筐的金银,搬到了袁崇焕的破浪号座驾之上。
袁崇焕新收的几个袁氏心腹依然很憨,袁大袁二也不像跟着重真久了的袁七袁八那样,已然脱离了夯货的行列,并未及时禀报,于是他上船之后见了,立刻勃然大怒,一撩衣袍就跑下了船,去找毛文龙兴师问罪。
谷毛文龙正为送走了这位菩萨而松了口气,见他又脸色不善地回来了,便连额头的汗水都没有抹去,迎上去道:“崇焕吾兄为何又回来了?”
袁崇焕压抑许久的所有怒火,终因此言而彻底爆发了。
他戟指怒喝道:“毛文龙,你可知罪?”
“千万不要和袁帅称兄道弟。”这是重真对毛文龙的告诫。
毛文龙自知失言,刚想补救,但前有袁崇焕的各种挑刺行为,现有他的当面指责,哪里挂得住脸面,便压抑着怒火道:“敢问袁帅,末将何罪之有?”
袁崇焕冷笑道:“你堂而行贿本部院,这还不算罪过吗?”
毛文龙愤然说道:“末将何曾有过行贿袁帅之举?”
袁崇焕忽而改冷笑为好整以暇,道:“若是本官能拿出证据,尔可愿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