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天启的面色瞬间就凝重起来,还隐隐带着丝不悦道:“信王何出此言?”
重真只听天启称呼上的改变,便知道他非但不认同自己的话,心中还压抑着一团怒火,但两个注定了不得不坐上皇位的人既然相处融洽,那便索性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对于大明接下来的历史走向,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改观呢。
于是重真便坦诚地看着天启反问道:“若臣弟坦言承袭九五之后只能为我大明续命十七年,或者十六年,皇兄还会将这个位置禅让给臣弟吗?”
“信王!”天启几乎是用嘶吼的方式在说话。
重真听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恳求,但还是不得不咬牙狠心道:“皇兄!”
兄弟俩就这样用眼神对峙了许久,谁都不肯相让。
天启轻轻地咳嗽起来,重真这才轻轻一叹,挪动臀部上前轻轻拍打着天启的脊背,闻言道:“臣弟并非无的放矢,我大明实已到了危急存亡之际。”
天启缓解了咳嗽,颓然道:“吾弟就一定要将这些残酷的真相,在你即将宾天的皇兄面前揭露吗?吾弟真的好无情,怪不得就连权阉都无法在他最擅长的领域之上与你争斗,东林诸僚更是至今都尚未意识到,你从未重视过他们。”
重真去旁边倒了一杯事先摊凉了的温开水,递给天启的同时又解释道:“魏忠贤权势滔天犹不知足,竟然妄图进犯天颜,实在是一块天然的挡箭牌。阉派成分驳杂势力庞大,又正好拿来混淆视听。”
天启接过温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问道:“吾弟真的打算重用勋贵,成祖爷凭借靖难余威的削藩,实比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还要睿智三分。”
重真坚持道:“臣弟始终觉得一味养猪的行为是不对的,老百姓过年过节的还要杀几头年猪呢,没道理我们做皇帝的逢年过节还要给他们送慰问品。”
天启瞬间就被逗乐了,差点儿笑岔气,许久才在重真的嘿嘿直笑中缓解下来,喘着粗气道:“你说话可以不要这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