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姿仪没料到他这一出,似乎哽了一下,“也行,我可以给你双倍。”
“既然您这样想,那……账可就不是这么算的了,我们讲究可持续发展,从长远来看,江颂的发展潜力以及贵家族夯实的经济基础,怎么着我拿一笔钱就走都不划算啊。”
文姿仪也笑,“再过几年,等江颂再长大成熟一些,或许你连这一笔不划算的都落不到了。”
“那我就自认倒霉呗。”阮眠无所谓的稍一耸肩,“抱歉,我没有冲撞您的意思,但是啊,就算他明天沦落到要饭,我也愿意陪他一起端碗,如果要到了鸡腿我就只闻闻味,肯定先给他吃。”
跟在后面观战的耿湾湾听到这儿实在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阮眠回过头,责怪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非常的破坏气氛。
文姿仪的步子不急不徐,高跟鞋优雅的磕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们已经走进了前院,朱红色的大门就在眼前。
那口让阮眠和江爷爷差点结为异姓兄弟的大缸,还静静立在风水位上。
文姿仪仿佛对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很是头疼,轻叹了一口气,“江颂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他要继承家业,要清清白白的站在公众面前,要有下一代来延续香火……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人。”
“我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阮眠收起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表情异常郑重,“如果有一天他腻了,或者如您所说的长大成熟了,想结婚生子过‘正常’生活,那么我一秒钟都不会纠缠,立刻消失,当然,也不会跟你们要一千万。”
阮眠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跨过面前那道高高的门槛,“但是,在他想让我陪着他的时候,我也一秒钟都不会缺席,因为我喜欢他,我只想他开心———千金不换。”
人的第六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生活一如往日的忙碌且风平浪静,但阮眠就是莫名的心神不宁。
他这些天像个地狱倒霉鬼,几乎每次一到电梯口,他要上,电梯就刚上去,他要下,电梯就刚下去;几乎每一个路口,他遇到的都是红灯,赶时间的时候尤其明显。
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阮神棍觉得在玄学范围内,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一天下班点,他在写字楼拥挤的电梯里极力将自己缩进角落,奶白色的针织衫上印着一个新鲜的小脚印。
抱着孩子的母亲在不住的道歉,而那个使出一记漂亮回旋踢的小孩,还在偷偷冲他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