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给远在外国的父母,打了很久没有人接。心脏砰砰乱跳,跳到快要爆炸,呼吸也不顺畅。

脚步停下的瞬间,眼前一黑,他晕倒在路上。满脑子的汽车声、人声与自己的心跳声。理智在崩塌,头晕目眩。

白顷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他在医院里,脑袋被撞出了一个大包,有点疼。他狰狞地坐起身,耳边嗡嗡响。

护士急匆匆走过来,给他换点滴液,问道:“叫什么名字?”

“白庆国。”

护士看了一下本子,笑笑问道:“身子好点了吗?好点的话就去柜台交钱。”

“嗯,谢谢。我想问问,现在神经科还能挂号吗?”

护士:“你看看手机里面有没有号,没有的话就去找医生,让他给你补个号。”

白顷去神经科挂了个号咨询,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医生。如果真的是梦,那他可真行,把自己掰弯不说,梦了个这么神奇而完整的梦。

医生:“白顷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我曾用名,我爸爸取的,后来我爷爷觉得顷字有倾,不正的意思,就改了名字。”

医生:“段虔呢?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医生问道:“最近有什么压力吗?让你觉得心情烦躁的事?或者失眠?”

“在准备考试,我一直都失眠,之前有轻微抑郁症。”

医生问了许多问题后,给他开了药,让他放松,暂时放下考试的事,休养几天。

白顷把药吞了下去,越想越难受。站在医院门口时,他靠在墙边把眼泪抹了干净。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害怕、孤独、想念,所有不安与无奈涌上来。

他不喜欢这里,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段虔……

医院里走出三个男生,有人咧嘴骂道:“都怪你们,我不说不走哪里,遇到那人。得了,我崴脚你们开心了。”

男孩回应:“是你自己踩空,不能怪我们。”

白顷呆呆地眨巴眼睛,盯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段虔,一如他梦里那个穿着白色休闲t恤与牛仔裤那样。

我他妈是哭了个寂寞?

白顷飞奔过去,一把拽住崴脚的段虔,兴奋叫道:“段虔,是我!”

段虔迷惑不解地审视白顷,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朋友,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叫我?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吗?”白顷瞬间觉得有点尴尬,说不认识的话,那他现在怎么解释都会被当做神经病。只是他太兴奋了,好想好想告诉段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