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欢乐祥和的景象,杰罗却觉得分外压抑。经由魔法和治疗药剂的帮助,威尔斯已经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身上还包裹着一层层的绷带就已经和前来搭话的贵族们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白水。
“那家伙这种场合都不喝酒的吗?”杰罗向布莱尔问道。
顺着他的视线,布莱尔回答道:“威尔斯统领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从不饮酒的作风大概整个罗里安的贵族都知道吧。”
“那边的首席大法师倒是喝得很开心。”
“阿比尔斯大师性格随和,有人劝的话都很难推辞。”
“喂旁边那位特派员不打算提醒一下吗?老法师喝醉了一会儿就真的难办了。”
看着在首席大法师身旁一脸赔笑的奥卡姆,布莱尔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希望这些人能多一点紧张感”
——不可能不紧张。
杰罗和布莱尔都知道,和他们两兄弟的闲聊一样,大家都是用自己的方法在放松神经。
仪式开始时间已经临近了。参加这场结婚典礼的贵族们或许是各怀心事,但知晓这场典礼背后的内幕的人,早已被心事压得喘不过气。
在外警戒的零和莉萨都没有任何任何消息传回,现场的平静反而聚集着无形的压力。杰罗感觉自己的神经就像是钟表的发条被揪紧到了极限,再继续使力说不定会让与发条相连的零件全部崩开。
这个时候,钟声响起。
魔法制造的花瓣洒满大厅,一条鲜红的地毯从大厅两侧向着中间敞开。乐队的音乐随之一变,魔法灯的光线集聚到从侧门出现的多罗斯身上。
“这家伙现在这样子,还有那么点帅气。”
看着一身笔挺的白衣,头发终于收拾齐整,脊背挺直,连带着脸上的猥琐都消失不见的银辉城城主,杰罗不太情愿的赞扬道。
“只要是气质问题吧?”布莱尔同样说道,“这几天这家伙就已经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也是成长吗?杰罗想起布莱尔所说的“肌肉和骨骼”。因为上一次险些亲手造成无可挽回的结果,这份悔恨让多罗斯成熟了吧。
——所以,不宣布放弃继承权也可以了吧?
顺着红地毯,多罗斯一步步走向大厅中央,那里是作为这场婚礼见证人的首席大法师阿比尔斯大师。
大师面带微笑的看着走来的城主,而随着步伐的靠近,多罗斯的脸上却出现了难以言喻的抗拒。
“怎么了,新郎先生?都到这里了还想再逃一次?”
大师的话语引起了贵族们善意的哄笑。
多罗斯略带气恼的做了个苦笑,再次挺起胸膛大步走到大师面前。
“看向你的新娘吧。”
随着大师的话语,所有人都看向另一处的入口。
不知是纯白婚纱太过华丽,还是新娘本身便过于耀眼,格琳薇尔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大厅的光线似乎都被其夺走。
大概是为了回应众人的注视,或者是回应等待着自己的新郎,格琳薇尔轻轻一笑。杰罗知道,见过这一笑的人很难轻易的把这个画面在脑海中抹消。
“这个时候说我嫉妒了,不失礼吧?”
杰罗小声的问道。
“这应该是礼貌性的嫉妒,”布莱尔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
本应由父亲陪同的新娘此时一个人走向了新郎,杰罗突然感到一阵小小的悲哀。
而随着格琳薇尔的走进,杰罗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
一直放在面前的传话水晶毫无征兆的波动起来。
“来了。”
这是零清冷的声音。
而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布莱尔与杰罗同时笼罩进蓝光之中。
出现在多罗斯背后的杰罗用左手将多罗斯一把抛飞,随后用骨牢将其牢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