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林到贺啸那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是熟悉的一身黑,配上便于打架的紧衣,不顾贺啸惊恐的眼神出了门,因为叶濯林已经忘了他刚才被捅了一剑,更忘了自己现在正处于“重伤”状态。

叶濯林最终还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了,崇阳府看门的几个人见了他,果然都是满脸没见过世面的惊恐样,不过并没有震惊到原地晕倒,就像是听到的谣言得到了证实,一时有些不可置信而已。

毕竟是诈尸,叶濯林难免有点尴尬,咳了两声,忍住想爆粗的心,试探道:“请问,庆王殿下在吗?”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进入崇阳府的那一刻,他还是被扑面而来的一股胭脂香气呛到了。

这味比窑子还浓。

是扮猪吃老虎,可这头猪……未免太招人厌了。

赵黎的侍卫们到底是怎么忍受这样一个主子的?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主殿的时候,门自己开了,叶濯林本能想捂住口鼻,但还是忍住没失礼。

他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不用呼吸。

杀猪现场的血腥味都比不上这味带劲。

“锋止将军?”迎面出现一个面容精致,衣冠楚楚的男子,“原来传闻不是假,将军来我这做什么?喝茶吗?”

那便是死娘炮赵黎。

赵黎的表情,毫无疑问是震惊的,只是震惊的有点作,那眼睛瞪的也没啥感情|色彩,给人一种“我知道啊但我得表现的很天真”的感觉,欠揍到了一定境界。

叶濯林干笑两声,而后用了同面对赵封时截然不同的说辞:“呵呵呵,没错,我魂魄被国师拽回来了,我复活了,惊不惊喜?”

“……”

对待欠揍的人,就要说更欠揍的话。

赵黎噎住,也笑了两声,脸上的胭脂粉几乎在往下落,吓得叶濯林忙后退一步,免得殃及池鱼。

其实赵封不难看,相反还算是个佳人公子哥,今年二十五,正值大好年华,鬼知道这人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伪装成脓包可以理解,可这伪装的……未免太脓了。

尽管赵黎的表现有一定演戏的成分,但世界观被颠覆倒是真真切切的:“魂兮归来,倒是有趣,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按赵封的说法,赵黎觉得信诈尸这种事是鬼迷心窍,虽然这个“鬼迷心窍”的评价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看热闹的成分,可正因为不信,所以是看热闹。

叶濯林压根不打算多言,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山路十八弯转到最后还是那一个问题。

于是,叶濯林很平静地道:“话不多说,我尸首呢?”

“……”

这话任谁听来都是个炸雷,赵黎斟茶的手一顿,脸上的假笑险些皲裂,憋了半晌吐出一句话:“将军说笑了。”

“没说笑,我走黄泉路的时候,看到你把我尸体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