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常识不再适用于这颗陌生的星球,她在心底默默祈祷片刻,撕下干燥的书页,刀背擦燃火石,望着那一闪即逝的微小火种落下去。

“哗啦——”火焰从纸张上窜起,正常燃烧起来了。

八重觉得自己不愧是个野外生存的天才。在山里晃悠的那一百多年,她果然没白混。

黑暗的洞穴内亮起火光,暖洋洋的温度扩散开来,驱逐了冰凉湿润的水汽。八重用捡来的木枝搭好临时的篝火架,坐到虚身边,和他一起靠在火堆旁取暖。

岩壁上映出互相依偎的黑影,火焰噼啪燃烧,木枝发出轻脆的裂响,外面的雨声好像微弱下去,寂静随着夜色加深了。

八重看着那团火。白色的纸张被火舌一点点舔噬,边缘卷起,如烧焦的枯叶逐渐萎缩。

温暖的光芒摇曳不定,和着背景里淅淅沥沥的轻雨,倦意从骨髓里涌上来,八重发现自己有些困了,靠在虚肩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衣料柔软摩挲的声音响起,虚漫不经心地抬手将黑色的羽织裹到她身上,宽大的羽织直接盖到她下巴处,干燥的织物带着熟悉的味道,血腥味淡去之后只留了隐约的猩甜。

“困了的话就休息。”低沉的声音落在发间,敛了空而假的笑意听起来虽然淡漠,却令她觉得分外安心。

不语片刻,八重抬起头来,和虚对上视线:“你要守夜吗?”

两人靠得很近。虚的神情总给人一种寒冷而遥远的感觉,眉眼弯弯地笑着时也依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生。

此时此刻,被雨水打湿的额发落下来,微微遮住了他眼底那片幽深的血色,那俊美却阴冷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好像多了几丝温度。

“你体内的龙脉之血有限。”

虚搂着她的腰,完完全全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若是生病了,在如今的情况下只会成为拖累。”

朦胧摇曳的火光映在猩红的瞳孔里,八重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