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时光过去,已经彻底抽条长大的他甚至隐隐高过依旧是少年模样的火神一个头。当年只能依偎在神明怀中的孩童早已能反过来,将神明拥抱入怀。
时光从未在神明身上刻下痕迹,不管是灶门炭治郎身上那件常年不变的黑色华服,还是那对崭新依旧的花牌耳坠,亦或是神明从未改变过的容貌,似乎都在无声诉说他们之间如同天堑一般的差别。
他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人类罢了,先不提他本身就有诸多顽疾,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暴病而亡。就算他是个健健康康的人类,最多也不过百年就不得不长辞于世。
可灶门炭治郎不一样,只要依旧还有火神的信徒,他可以几乎永久的存在于此世,永远这样温柔善良的对着他的信徒们,几千年都不会改变。
他不甘心。
不甘心只能这样成为神明漫长生命中的过客,最终湮灭在火神漫长的记忆之中,再也找不到踪迹。
“今天怎么又没喝药啊……”灶门炭治郎颇为苦恼的看着几乎一滴未动的苦涩汤液,十分头痛。
这孩子从小就不愿意喝药,每次都非要他拿着蜜饯诱哄才能够皱着眉头把药喝下去,有几次他忘了带蜜饯,结果喝了药的小孩好几天都不愿意理睬他。
“你没给我带蜜饯?”月彦挑起眉头,反而是一脸不解的看着火神,似乎已经默认给他带蜜饯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灶门炭治郎微微一哽,好半天才想起来从怀中拿出被捂得温热的蜜饯,许久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啊。”他感到有些好笑。虽然眼前的青年已经比他高了一个头,或许是因为童年时的滤镜太严重,青年在他眼里还是如同孩童一般。
火神静静看着青年咽下药物时紧紧蹙起的眉头,整张俊秀的脸都因为苦涩的药味皱了起来。连忙塞入一块蜜饯才勉强能够舒展神情。